古代书画家也使用“防伪标识”
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,中国国宝古画的复制技术一直都是日本二玄社“一枝独秀”,而眼下,这种局面有望被打破。近日,台北故宫的《溪山行旅图》、天津博物馆的《雪景寒林图》、《桃源仙境图》等二百余幅博物馆国宝级馆藏古画的复制品在上海800艺术区美术馆集中展出,这些高仿品不是来自日本的二玄社,而是来自被称为“中国的二玄社”的存珍堂。存珍堂堂主张培春接受了《广州日报》的采访,透露了几招识别假画的简易办法。
范宽《溪山行旅图》
留意艺术家自己的“防伪标识”
存珍堂堂主张培春说:“通常来讲,艺术家都会在自己作品不经意的地方留一个画押,有点像现在的防伪标识。”例如,范宽《溪山行旅图》右下角的丛林中就有“范宽”二字,“不过这个也是有争议的,因为范宽并不是原名,他的真名实际是范中正,但因为为人宽厚,所以人家也称呼其为范宽。”张培春说。而在李唐的《万壑松风图》上,李唐则将自己的署名题在画中的一块石头上,张培春表示,对于这些细节的鉴别,需要有对作品的基本了解做基础。
古画造假,笔画容易不连贯
再高的仿制技术也会留下一些“蛛丝马迹”,如何识别?张培春说:“如手绘的仿制品,一方面要看手绘者的功夫,另一方面,因为毕竟是模仿别人的作品,所以在思想和动作上会存在一些滞后性,比如在勾画的时候,它的笔画就容易不连贯,仿制品的气息也会显得有些犹豫。”
张培春说,现在也有一些藏家把木版水印画当做真品来买。实际上仔细识别就可发现,木版水印画在每一圈都有一个水印口,这是印刷方法造成的,而珂罗版和石印仿品,画面是不会渗透到纸背的。
打破日本垄断中国古画复制局面
张培春自幼跟随名家习画,学的是国画,不过,张培春后来又迷上了照相、印刷等技术。在走了一些弯路后,张培春终于在古代书画复制领域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技术,从而打破了日本二玄社垄断中国古画复制的局面。“我现在有40多种自己的复制技术,二玄社是我非常敬佩的,但我通过原料的选择等,可以让复制画的表现更进一步”张培春非常自信。在区别上,二玄社主要用的还是印刷纸和尼龙布,颜料为油墨的,而自己一般用的是宣纸和绢丝,颜料是水性的,这种选料可以提升作品的清晰度。
此次在上海800艺术区美术馆展出的200余幅作品是张培春历年作品的一次集中展示,其中的经典作品被业内人士视为代表了目前书画复制的最高水准。
张培春也会复制当代画家的作品。天津画家赵国经、王美芳创作一幅《海棠仕女图》花了14个月,他们希望给自己的代表作留一份逼真传神的“备份”,于是张培春给他们做了这个复制品。
“独门绝技”融会古今中外校印技术
张培春透露他的“独门绝技”其实是综合了古今中外各种校印、复制手段——摄影、胶印、丝网印刷、珂罗版、木版水印以及手绘等,他会根据原作的不同风格特点灵活、综合采用各种技术。
张培春说,所有的印刷技术都各有长短,木版水印表现枯笔时明显露馅,珂罗版的底色效果不好,还有的颜色是没有现成的,必须自己去调配,“有时候土办法很解决问题,某些画面的局部效果,所有高科技都解决不了,我索性手工绘制,一下子解决问题!”
张培春表示,复制古画最怕的就是掉层次,有的画面局部颜色已经很深,这样的画面在画册里就会变得比较模糊了,因为它的色域很少,但复制的时候一定要保证原汁原味。不过他认为,对于复制画作来说,最难的还不是技术,而是如何准确地把握原作的气韵。如复制范宽的《雪景寒林图》时,为了调整“气韵”,张培春前后花了半年的时间,一趟一趟地去天津博物馆比对颜色,“原作是放在玻璃橱里的,隔着玻璃看始终会有色差,人的眼睛有时会有错觉,这个时候只能是反复比对”,张培春说。